第(1/3)页 哐当一声,永琪转过头来,忍不住眉头皱了下。 却是四阿哥永珹,也不知手里的弓箭怎么惹着他了,竟将之丢在地上。 三人当中最小的那个少年,十二阿哥永璂劝道:“四哥!皇阿玛说了多少回,不要拿物件出气,你怎么又忘了?” “十二,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四哥了,没规矩!”永珹阴测测道,目光却盯向永琪的方向。 永琪微微一笑,走了过来:“听说四哥前段日子狩猎,手臂受了伤,想是还未康复,不必急于求成,好好养伤要紧。” 三人当中,永珹年纪最大,比文,比不过永琪,比武,还是比不过永琪,在众人有意无意的比对下,早就对这个才华出众的弟弟心生不满,此番射箭又输给他,心中正冒火,永琪一番话本是为他找台阶下,可听在他耳里,却成了挑衅。 正待开口讽刺,一只手忽然垂下来,捡起了地上的弓箭。 永琪顺着那只手,看向那个人,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:“富察大人!” 两鬓风霜,富察傅恒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浊世佳公子了,沙场磨砺了他的容颜,让他看起来沧桑了不少,却又多了许多成熟男人的魅力,好似一壶酿了多年的美酒,越沉越香。 他既是本朝大将,又教过几个皇子骑射,众人在他面前都得喊一句师傅,不敢随便造次。傅恒将手中弓箭递还给永珹:“四阿哥,先前主事桂成在皇上面前引弓,因一时不慎,箭矢折断,便被罚俸六个月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 永珹一怔。 “许是现在天下太平,故而有些人忘了……大清是从马上得来的天下。”傅恒淡淡道,“皇上每年木兰围猎,都要亲自考校王公大臣、文武百官的骑射,便是要大家永远不要忘了这点。桂成卧病半年,引不了弓,一样受罚,您虽然受了伤,也不可懈怠,皇上面前,是没有道理可讲的。” 永珹却不觉得他是为自己好,反觉得他是在为永琪出头,当即冷哼一声:“多谢富察大人提醒,我记住了!” 一把夺回自己的弓箭,永珹不愿再理会这两人,转身朝演武场另一头走去,身后传来傅恒与永琪的对话声。 “五阿哥,上回你和我提起的火枪改良一事……” “如今绿营鸟枪,大半堂空口薄,演练时多在平地,临阵下击,火未发而子已落……” 永珹回头一看,见两人已经并肩离开了演武场。 没了旁人在,他也不需要再装下去,狠狠将手里的弓箭摔地上,动静太大,引得旁边的永璂扭头看来。 “看什么看?”永珹冷笑,“劝你也早早把手里的弓箭丢了,反正皇阿玛都说了,五阿哥是咱们当中最出色的一个,咱们还努力作甚?” 反正再怎么努力,最后……那个位置还不是他的? 就仿佛树上的新叶换下旧叶,就仿佛枝头的新花换下旧花,少年长成时,也是一批人老去的时候。 承乾殿。 一如往常,珍儿正为继后梳着头,忽然右手一握,藏到身后。 “拿出来。”继后慢条斯理道。 珍儿犹豫片刻,将藏在身后的手递过去,缓缓打开一看,只见手心当中躺着一根白发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