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杨沂中人在浚州城时, 十九岁的衣衣瞧准时机,把赵构那份议和书爆出来。 就是“臣构言”那份议和书。 这东西破坏力太大,之前没拿出来是怕泄露后, 对于士气打击过大,宋军直接躺平摆烂——那时候大蛇军可撑不起多面开战, 对抗金兵。 但现在, 可不怕完颜构这个官家影响宋军士气了。 议和书爆出来第一日,当晚,不知道是谁往宫门口泼粪水。那味道臭得令人作呕, 值守宿卫看着那墙上淌下来的黑黄粪水, 腹中隔夜饭全吐出来。 赵构得知此事,恶心之感浸透五脏六腑。 “呕——” 赵构边吐边质问:“贼人可曾抓住?究竟是谁胆敢如此大胆!” 当然没抓住, 杨沂中不在,值守宿卫偷懒翘班,那个晚上都没人守宫门。 值守宿卫不会告诉赵构这点, 只垂下脑袋, 用好似十二万分谨慎的语气说:“昨夜与贼人打斗, 臣无用, 让贼人逃掉了。” 赵构端起冷茶一口咽下,这才让那股子恶心劲消退,听到这话, 他语调用力拉长:“让贼人逃——掉——了?” 值守宿卫只满口请求赵构恕罪。 赵构又气又恼, 却又顾及手下兵卒不多, 不敢过于苛刻, 只好口头上训斥几句, 实则轻拿轻放, 让他们务必要抓住贼人。 现今没什么人把赵构这皇帝当回事, 宿卫抓捕起来便没怎么上心,足足七日都没有抓到贼人,反而让宫门口更添一些其他污物。 第八日,一群贼人更大胆,直接摸进宫里,直奔后宫而去。 潘贵妃夜里听到动静,睁眼一瞧,见个黑衣人从屏风后出来,似要欲行不轨。潘贵妃不惊不惧,只厉声道:“你若动我,明日我便往北寻大蛇军状告你欺辱妇女!你若杀我,贵妃被杀,大蛇军也不会不管此事。” 那黑衣人一顿,转身就走。 那宫人被惊入房中后,捂着嘴瑟瑟发抖,不敢言语,直到黑衣人离去,方才惊疑:“娘子,这……报官家名字,竟不如报大蛇军好使?” 临危不惧劲头一过,潘贵妃浑身发软,倚着枕儿靠坐床上,语气淡淡:“人的名,树的影,大蛇军治下是一家【卖】【淫】场所也不许有,前些时候有人将几家子女卖来江南,大蛇军那些年轻首领勃然大怒,辗转三千里地,挑了江南十二家风月所,把人全救回去,同时救回去的还有里面其他女人,江北略人风气为之一清。谁都知道大蛇军嫉恶如仇,那黑衣人不敢赌大蛇军首领会不会厌恶淫贼。” 宫人连忙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 潘贵妃问她:“旉儿如何?” 宫人回道:“太子熟睡,未曾被吵醒。” “替我倒杯水来。”水杯递到潘贵妃手中,她捧起,忽地往宫人脚边一砸,水濡湿宫人绣鞋,碎片四处迸射。 宫人慌乱一跪:“娘子饶命!” 潘贵妃半阖着眼,语气平静:“本位平日里说,不许称旉儿为太子,你们将本位的话都当耳边风?” 宫人连连求饶,言说自己再不敢了。 潘贵妃这才饶恕她。随后起身,去隔壁悄悄看一眼儿子,满眼柔情。 小孩才八岁,“宋无道”事件发生时,也才四岁,自那以后,潘贵妃再不许身边人称他为太子,自己还把孩子抱过来亲自抚养,也不许儿子出院落,养得他天真不知事,一直以为自己是寻常富户家小孩。 ——在这条世界线上,没有发生苗刘兵变,赵旉也就没有因受到惊吓而病重离世。 “儿啊……”潘贵妃坐在床边,轻轻抚摸着赵旉额头,“等大蛇军打进来时,发现你并不知自己身份,或许会饶你一命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