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说起朱雀门,就不得不想到那台巨型十二阶五趾金龙铜漏。 铜漏矗立在朱雀门内门前的天街左侧,由一个方圆十丈的九阶白玉台高高托起,高台周围并有一圈等人高的铁栅栏隔离,栅栏外日夜还有八名持戈的威武甲兵站哨。 若是遇到刮大风下雨等天气,高台还会自动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,挡风阻雨,颇为玄妙神异。 就一日而言:子时得阳气,而丑则鸡鸣;寅不通光,而卯则日出;辰时食后,而巳则挨排;日午天中,而未则西蹉;申时晡而日落酉;戌黄昏而人定亥。 十二阶便是代表着一日十二时辰,每一阶则分别对应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等每一个时辰。 若是哪一阶的铜漏响起,便代表着到了相对应的时辰。每一声铜漏嘀嗒声都清晰入耳,仿佛能在空气中漾起微澜。 曾经有位乐师因听了铜漏的嘀嗒声而激发灵感,创作出了一曲脍炙人口的童谣,被城中许多孩童传唱。 他们一路走来,发现城中并没有因为昨夜承天门广场的事件而变得稀疏,仍旧是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。无数的摊贩们摆摊在坊墙之下,街道两侧,还有挑着货担的货郎,吆喝声彼此起伏。 到了朱雀门,商庆发现,内城门出口处的士兵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,负责查验通关过所和货物的署吏们,一手持簿,一手持笔,站在出口两侧,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查验。 署吏们都收到了上级的命令,虽然脸上都带着疲倦,查验过程中却丝毫不敢马虎大意,举凡被查验之人有一丝行为可疑之处,便会被一旁的士兵带到不远处的宅院内进行严加盘查。 出城的人群之中虽然有恐慌情绪,但并没有发生骚乱。 商庆三人已经换回了官服,他身穿玄素服、腰间佩刀,身披铠甲、头戴燕尾长冠的郑开封领着一队十人的持戈金吾卫,而典夔则是一身绣四爪飞鱼纹的黑色制服。 内城的城防虽属于禁军管,城门校尉看见郑开封领一队金吾卫出现在朱雀门,却也不敢怠慢,上前先行了个军礼,才开口询问道:“将军这是要出城?可有过所?” 郑开封并没有拿出过所,而是递给城门校尉一只小叶紫檀令牌,阳刻了“金吾卫右中郎将郑开封”拾个字。 城门校尉神色一凛,收拢双脚,挺直了身体,右手握拳在胸前的甲胄上用力一靠,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,铿锵说道:“朱雀门城门校尉童观见过郑将军。” 查验过所的年轻署吏们闻言放慢了手上的动作,一位年长的老吏急忙呵斥了一句“赶紧干活,要是出了差错,仔细小命不保”,署吏们继续查验出城的人群。 “郑将军,您若是没有过所,恐怕是不能出城了。”城门校尉说完,面带为难的补充了一句。 郑开封将城门校尉带至一旁,说道:“童校尉,我来得匆忙,没带过所,那两位是负责查案的,我们需要去外城一趟,追拿凶手,还请童校尉通融通融。” 金吾卫和禁军都受枢密院和圣人管制,虽然一个管内城,一个管皇城,但彼此之间互不干涉。 城门校尉略作犹豫,还是同意放行,转过身去,招呼士兵们隔开人群,让出一条快速通道。 待对方一行人出了城门,童观才唤来一位士兵,在他耳边说了几句,随后士兵便往不远处的宅院跑了过去。 出了朱雀门,有一位挑着货担皮肤黝黑的汉子正站在路边吆喝着,这位代号“地水师”的汉子见到典夔后,挑着货担从他身边擦肩而过。 用外人听不懂的暗语说了一句:“右都尉,崔四爷此时正在安业坊款曲巷的一家地下赌坊内。” 典夔心领神会,一行人直奔安业坊款曲巷去。巷子口有一位衣着邋遢的汉子躺在墙角,看见突然到来的金吾卫,眼神慌乱,他起身就跑,商庆眼疾手快,一个箭步过去,将他死死制住。随后他们又迅速解决了四五名暗哨。 此时赌坊内的崔四爷,仍旧浑然不觉,他今日手气出奇的好,身前的铜板、银币数不胜数,更有一叠厚厚的宝钞,心中已开始盘算着,待到入夜,就去一趟内城的清平乐坊潇洒一回。 第(1/3)页